【Y2】风停时分（10）END
终于完结啦，给自己撒花！*★,°*:.☆\(￣▽￣)/$:*.°★* 。
#10『縁が結ばれた日』
和上一回胳膊骨折跑来隐姓埋名做小警察的时候不同，最后诊断结果是小腿骨裂的樱井管理官这一次得到了八方问候，上门的人络绎不绝，俨然带动了金宫街的经济。
而曾经在道上闻名一时的朱雀在这一战之后彻底销声匿迹，从此这世上存在只是简简单单的二宫和也。作为樱井管理官的恋人，他此刻正尽心尽力地扮演好自己花瓶的角色，帮着迎来送往，聊天陪笑。
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无须遮掩，坦坦荡荡地展示给了小半个警察系统的人。比起这些人怎么看自己，以后会不会拿这个来做文章，已经内定晋升课长的樱井·未来·警视正更关心自己同居人的感受。
把这一波人送走，趁着下一批人还没来的短暂空档，樱井拉住二宫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边：“你的警察过敏症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太好。”二宫黯然闭上双眼，眉心皱起，“需要服用抗过敏药。”
樱井忍俊不禁地低笑一声，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：“现在呢？”
“很好，这药见效可真快！”二宫伸出大拇指，他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，习惯性地笑容灿烂起来，但却并不着急马上站起来，“再来点，巩固一下疗效。”
樱井不由抱臂，神色严肃地想，这可让人很难拒绝了。
一直到门铃第二次响起，二宫才不慌不忙地擦掉滑落到颈部的水痕，走去开门。来人是在野原组之战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警察——不是害樱井受伤的那位，他没有和其他同事一起过来，是因为他要带小武来见二宫。
原来小武跟着小警察走后，帮着说服了路上碰到的一些同伴向警察投诚，避免了不少的伤亡。投诚的队伍浩浩荡荡，中途还遭遇了想要逃跑的魑魅，靠着人海战术拿下了那家伙。
小武原本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，功过相抵过去的一切皆不再追究，小警察帮他作了个保，把他从看守所里领了出来。
小武也有心成为警方的证人出庭指认野原万树，奈何他知道的太少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。现下和二宫、樱井聊起来，他才知道万树是几起路过杀人事件的元凶，惊得目瞪口呆：“他这是图什么啊？”
樱井倒是挺理解万树的：“这心态有些类似穷儿乍富，被带回野原组之前他被人欺负了只敢背后骂两句，等自己有了倚靠就为所欲为起来。”
“可也不用为所欲为到这个地步吧？杀人魔也太恐怖了，他这得是死刑？”
“应该是死刑没跑了。而且吧，还有一些案子他自己可能都没有留下‘纪念品’，等警方的通报出来，或许会有人提供更多的线索。”
他们又聊了一阵决战当日的事情，小警察顶着樱井管理官锐利的目光向二宫如实交代，樱井一早给他们看了二宫的近照，叮嘱他们不要阻碍二宫的行动，并及时提供二宫所需的帮助或者保护。
虽然并没有用到所有的特权，二宫心说难怪他能够来去自如、所向披靡。那个战场里的人，一半看到差点成为他们老大的人出现，避之唯恐不及，而另外一半看到拐跑了他们老大的人，纷纷敬而远之。
哥没当上老大，却Carry了全场，二宫为难地叹了口气，感叹个人魅力太大。樱井知道他在想什么，被逗得直笑。
他这一脸的柔情蜜意，看得两位完全不解其意的单身狗一阵酸一阵麻，识趣地告辞离开。
可其他不那么知情识趣的人还有很多，一直到了傍晚樱井和二宫才真正闲下来。在交番值班的池口看到二宫发的消息，买了一堆的菜送上门——樱井养伤这段日子，他们的伙食都是由二宫亲手做的。
“要不是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，我才不愿意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呢。”
知道二宫这就是典型的口硬心软，樱井得了便宜不卖乖，一通夸赞恨不得把他吹成米其林三星厨师。
二宫听得面红耳赤，和被按倒了法式长吻一样的视觉效果：“就为了口饭，你至于这样吗？”
“怎么能说就是为了口饭呢？”樱井义正辞严地反驳，“我这一字一句可都是真情实感，发自肺腑。”
真比嘴皮子二宫不一定会输给樱井，但这种带着感情的攻击他很难招架。再让樱井说下去二宫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收场了，连忙夹了一块肥美多汁的贝肉塞进樱井的嘴里。
“好好次啊。”樱井笑的眼睛都没了，幸福无比。
二宫也觉得很幸福，同时也变得贪心，吃完了饭洗好了碗往樱井身边一靠：“我的过去都给你了解了个底透，而你的事我却不甚知晓，你和我讲讲你匈牙利初恋以外的事情呗。”
下意识地要拍腿爆笑，二宫眼疾手快一把扯偏了他的胳膊，樱井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伤员。虽是有那么点心悸，更多的是满满的心安，樱井顺势牢牢抓住了二宫的手，面上笑意不变：“津山这嘴还真没把门的。”
二宫猜到这其中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。
当时樱井已愿意坦诚地和他分享一切，但是他仍不能完全敞开心扉，为了让两个人的关系对等，不给他带来太大的压力，樱井自己便也有所隐瞒。可樱井又还是忍不住想要他知道更多的自己，所以津山嘴巴不严才是最好的。
“他还说你是他舅舅。”
这倒是让樱井有些惊讶了，不由欣慰道：“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也肯说，真是成长了呢。”
由着这个话头，樱井给二宫讲了一段自己初中时候，躲在还是小学生的津山身后，用不帮忙就公开舅甥关系来威胁津山保护他，避免被坏孩子抢走零花钱的往事。
二宫叹为观止：“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。”
樱井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下：“我那时候真是蛮怂的，主要是因为个子矮。”
他又讲了几件丢人事迹，听得二宫颇为费解。那个被樱井描述得活灵活现的胆小怕事的小豆丁，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凡事都身先士卒往上莽的傻大胆了呢。
“因为我现在有了要保护的人。”光是看着二宫的表情樱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现在的二宫过于好懂，让人心中一片柔软。
二宫认真想了想，樱井要保护的人确实有很多。作为警察他必须要承担保障国民安全的责任，作为管理官他要维护他的组织、守护下属，而最后，樱井作为他的男朋友，还要好好地保护曾经立场相对的爱人。
也不知道樱井到底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是否真心，如果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伤害他所要保护的一切，樱井又该如何选择呢？
还好他走的不是那条路，只不过真的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而已。
“等到了高中那会儿，我的个子就拔起来了，虽然也不是很高，至少是够用了。”樱井又开始交代更往后的事情。
他个子长高了人也野了起来，染了一头黄毛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，美其名曰体验生活，做的却是些无法无天的事情，比小混混还小混混，气得他那个法学系副教授的爸爸直跳脚，恨不得上手打他。
父子一顿好吵之后，樱井干脆来了个离家出走。他父亲有好些学生都进了警察系统，在他们的帮助下，樱井很快就被提溜回家了。
这段往事被樱井讲得惊心动魄，二宫听得直皱眉，心说难怪你能理解万树。幸好这两个人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，樱井到底根正苗红地成为了警察。
眼看到了要睡觉的点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，樱井抓过来一看，见果然是他妈妈回复的消息，便笑眯眯地把手机递给了二宫。
这是……？二宫眯起了眼睛，默默地把这一串的照片转发给了自己。
一直在看那些照片，二宫打着哈欠感慨：“你妈是哆啦A梦吗？要什么给什么。”
而樱井就一直微笑着看着这样的二宫，眼里情意满盈：“你看起来好爱我。”
“哼，你好自恋。”害羞的二宫终于舍得收起手机了，果断地闭上了眼睛。
可眼前还有那个初中的小豆丁晃来晃去的。那时候的樱井果真好小好可爱，比他小学生的外甥还要矮，难怪需要人家的保护。
黑暗中樱井轻轻地勾住二宫的手指：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又过了好一阵，“高中时候的辣哥照片呢？”
樱井轻笑：“改天再去掏哆啦A梦的口袋，让她也歇歇。”
等来看樱井的人潮消退，最后一位客人上了门。这个名叫柳泽的男人是组对的部长，是一个看起来得有两百斤的大胖子。
他和樱井说话的时候，二宫就一直坐在旁边上下打量。这目光实在太明显了，柳泽没办法无视，转过了身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感觉你看着有些眼熟。”
柳泽一把捂住了胸口，一脸的坚贞不屈：“你这是错觉，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！”
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啊？二宫差点被口水呛到，疑惑地看向樱井。
虽然做不到踹柳泽一脚，樱井双手完好可以把人推远：“去去去，滚远点，别把你年轻时候的风流丑事说出来，污染我们家纯白的孩子。”
“我污染谁了啊？”柳泽是个灵活的胖子，他和樱井对了几招，反过来把樱井制服了，“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和我打？再回去练练吧。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这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亲密，不是简简单单的上下级。
等把人送走了，樱井主动满足了二宫的好奇心，告诉二宫柳泽也是他父亲教过的学生之一。当年樱井和父亲吵架的时候，只有他会站在樱井那边帮着说话。
“你们认识很久了？”
“嗯，得有十几二十年了吧。”
柳泽是樱井孺慕的兄长，是指引樱井前进方向的启明星。
“他看起来好厉害，那么胖还那么能打。”
“他以前很瘦的，不然也不能到处招蜂引蝶。”樱井忽然沉默了一下，“只是后来突然就变了。”
“突然就变胖了？”
“不是啦，”樱井失笑，“突然就修身养性了，然后结了婚成了著名的爱妻家，生活幸福慢慢地就胖成这样了。”
这话听着有点耳熟，二宫不由得追问：“为什么突然变了？”
樱井犹豫了一下，给他讲了那个津山也曾讲过的故事。柳泽就是前辈A，而另外的那个前辈B的名字叫桥场。桥场和柳泽同系不同导师，不是樱井父亲的直系学生，因着柳泽的关系，樱井和他也有较多的接触。
樱井知道更多的内幕，故事讲的比津山更长，也更完整。
柳泽刚得到桥场殉职的消息时看上去很平静，看过尸体后几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，只身跑去那个暴力团的地盘，大打出手。
在桥场他们执行过任务后，这个暴力团本就被削减了一半的势力，本想着休养生息一番继续横行霸道，柳泽却又一个人打伤了二十几个人，其他的人被吓得作鸟兽散，让这个当时还挺有名的暴力团彻底玩完。
“高层想要保下他，为了彻底封锁了消息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。而他老人家倒好，非要辞职不可，我父亲也被叫去劝说，我就跟着去医院看望了他。”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，樱井心里沉重，安静了好一阵才抬头看向二宫，“诶，你干嘛也这么难过？不会又在自我代入，心疼那个倒霉的暴力团吧？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二宫迟缓地摇了摇头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樱井表达自己的心情。
察觉到二宫的异常，樱井心里一动，正巧有人打了电话过来，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知道自己所猜八九不离十。
“喂，前辈，还有什么事吗？迷路？你可真行，我知道了，你在哪里等着吧。”樱井转向二宫，“他迷路找不到车了，只记得把车停在能看到沙隆巴斯广告牌的地方，我行动，你帮我下去给他带个路。”
“好。”二宫整个人恍惚着也没太多想，等再次看到那个眼熟的胖子的时候，反应了过来，所谓的迷路找不到车不过是借口而已，“你认出我了？”
柳泽弹了弹烟灰，不复在樱井面前嬉皮笑脸的模样：“这么些年都没再碰上过，还担心你会不会已经给炮灰掉了，倒是没想到你也成了这么厉害的人物。”
二宫沉默了一阵，觉得有些可笑，也有些疲惫：“不敢当。”
那时候樱井才是高中生，二宫更是本应在初中上学的毛头小子。他刚被组长收为养子，虽然不满意那中二的诨号，却是人生得意，以为自己无所不能。
他带着人四处干仗，听说某个一直看不惯的敌对暴力团被警察扫荡了，就气势汹汹地跑过去趁火打劫。
结果正撞上了发疯的柳泽。
柳泽那时候已经杀得红了眼，根本分不清敌我，更何况二宫他们本就是差不多毫无区别的小混混。
身边机灵的小弟已经开始跑了，事先对着同伴夸下海口的二宫却是进退两难。他犹豫着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时机，被柳泽一把抓住前襟拎了起来。
二宫并不知道柳泽是警察，还以为他是道上来寻仇的人，地上躺着的那些人都被杀掉了，第一次感受到濒死的恐惧。
“我不是这个组的人，求求你了，放过我，这份恩情我一定铭记不忘，一定好好地偿还给你！求你了，饶我一命！”没喊几句二宫的嗓子就哑了，声声泣血。
浑身是血的柳泽唯有双眼黑得深不见底，他盯着二宫看了一会儿，一言不发地把他丢了出去。
二宫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，侥幸逃生的他生了一场大病，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，那个组是被警察二次扫荡了。
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感觉一阵冷一阵热，二宫又在床上烫了好几天，落下了警察过敏的病根。
按理说他那时候就应该离开野原组的，可是退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，更何况他还是组长钦点的四大神兽之一。
就这样犹犹豫豫地拖拉了很多年，如今以这种形式再见到柳泽，二宫五内杂陈，羞愧不已。
“翔君应该和你说过我当年的情况了吧。我不后悔，当时是，现在也是。看到了你，我唯一挂心的事情也解决了。”
这种受到长辈关怀的感觉让二宫无比陌生，可他以后都在陪在樱井身边，这也是他必须习惯，必须接受的。他深吸了几口气，让自己平静下来：“我欠你的恩情……”
柳泽眼里带着些许的笑意：“现在应该不算还过了吧？”
“嗯，”二宫点头，老实承认，“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偿还。”
遇到樱井是命运，和樱井在一起是两情相悦，他因为樱井做出的所有决定，以及他们的未来，都不可能成为二宫对柳泽报恩的一部分。
“是啊，那就先欠着吧。”柳泽挥了挥手，也不需要二宫带路，自己去找车了。
二宫看着那个故作潇洒的肥胖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，往前追了几步：“请等一下！”
柳泽讶然转身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虽然可能是多余一问，你避开翔酱单独找了我，那我回去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他吗？”
“当然。我只是怕你有所顾虑，才先单独找你谈的。”
“我想要告诉他，我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。”
柳泽看着二宫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。他烟瘾又犯了，可是今天的限额已经用光，只能寂寞地把玩手上未点燃的香烟：“阿桥，你看到了没？果然，对感情坦诚才会有好的结果啊。”
二宫一路跑回了家，一屁股坐到樱井身边，眼睛亮闪闪的。樱井不由得想起前些天二宫冲进野原组找自己的模样，笑着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：“怎么又跑得这么急。”
“翔酱，翔酱……”二宫叫了好几声樱井的名字，抱着樱井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
“你知道我？”二宫这才注意到，拍着自己手背安静倾听的樱井始终笑意未减，“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？”
“刚才看你神色异常，我才意识到的。我那时候不是也去医院看望前辈了吗？他和我说，他遇到了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，很有意思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二宫终于明白柳泽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了。柳泽是看着年纪差不多大的二宫想起了樱井，才心软了下来。
“前辈还和我说，真应该把那孩子带来给你见见，什么是真正的身不由己，什么是在生死边缘讨生活，你应该珍惜自己现下的福分。”
若是之前有人和樱井说这些话，他肯定会翻脸跑掉的。可眼前人是一直袒护他的盟友，况且，他想说教的对象也不只是樱井，更是他自己。
柳泽后悔蹉跎了时光，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人。
从医院回家之后樱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很久，最后把头发又重新染成了黑色。
“前辈一直遗憾当年没有直接收留那个孩子，带他改邪归正。而我也一直想找到他，感谢他给了我反省的契机。真没想到，他已经自己跑到我身边啦。”
樱井想要保护的人很多，而让他第一次产生保护这个念头的那个人正是二宫。
不管多坚硬的心也一定会被樱井此刻的笑容所融化，二宫呆呆地看着他，又想哭又想笑，鼻子酸酸的，任凭樱井吻了过来。
樱井那所有不可思议的柔软原来是如此的顺理成章，因为这一段的过往，他没办法把误入歧途的人当成真正的坏人，所以后来也毫无芥蒂地接纳了带着目的投奔过来的自己。
从樱井选择成为警察的那一天，就注定了他们之后必定会相遇。二宫抓住樱井的手指，紧紧握住，热烈地吻了回去。
在这个阳光正好的午后，二宫心中所有的顾虑都被抹去。未来的路平顺也好，坎坷也罢，他都会和身边的人一起走过。
风雨共济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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